如果我思考,一切对我来说很荒谬;如果我感觉,一切对我来说很陌生;如果我渴望,那是某个我在渴望。如果我做了什么,我可以肯定那与我无关。我做梦时就像被人描写,我感觉时就像被人描画,我渴望时就像要被交货的货物,被装进货车,然后货车朝着想必是我的终点站——一个我不想去的地方——驶去,直到抵达目的地。
一切是多么混乱不堪!只看不想,只读不写该有多好!我的所见将我欺骗,但我不认为那是我的所见。我的所读令我苦恼,但我不必因写下它而感到难受。作为意识清醒的思想者,作为已达到“我知我所知”的第二意识层次的沉思者,去思考这一切该有多痛苦!去思考还是去感受?或者说生活的幕后还有第三种选择?昏暗无序的单调,合拢的扇子,不得不生活的倦怠感。
年轻的我们
仍然年轻的我们走在乔木下,走在森林的轻柔细语里。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跃然呈现在眼前的旷野,在月光映照下仿佛如池塘一般,纵横交错的池岸比黑夜还要黑。微风在林地的树丛中叹息。我们谈论着不存在的事情,我们的声音成为黑夜、月色和森林的一部分。我们聆听自己的声音,仿佛它们属于别人。
昏暗的森林里不是完全没有路。在本能的驱使下,我们沿着山路,在树影斑驳的森林里、纹理错落的冷硬月光下行走着。我们谈论着不存在的事情,而这个真实生活的景色也仿佛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