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学识渊博,目光远大,独步古今,当是晚辈之楷模。光绪十年时,我就读过六爷的《遵筹整顿海防讲求武备折》。您在奏折中恳请光绪皇帝要学习先祖康熙皇帝讲求西学的精神,道:‘伏见我圣祖仁皇帝因钦天监与西人互相争测算,特合中西之法勒为成书,一时群才蔚兴’。我以为,您无非是祈望这位小皇帝能读西书,变西法,力创众臣一心、天下大定的局面。前不久您针对朝廷中一些顽固迂腐之臣所谓的‘守祖宗定制’一说,提出:‘不知人事随天道为变迁,国政即随人心为旋转。今之人既非上古先朝之人,今之政岂犹是上古先朝之政?使事事绳以成例,则井田之制自古称良,弧矢之威本朝独擅,行之今日,庸有济乎?’对于朝中有人反对谋求商战之利,您反驳有力:‘经商即爱民之实政。’又曰:‘西国官商一体,在下无不达之情;中国官商之睽,在下多难言之隐。’朝干我留心了六爷上正国法,下安民心的见解,抄录在册,时常吟读……”
“朝干呀,难得你这么留心六爷我的一些粗浅之议了。其中有些话,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你尚能熟背于口,我真高兴呀!有你这份心思,可以说是能够有所长进的。未来在人才,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明天,我想到六馆街西学堂去,要在那里讲讲话。你若有兴趣,也去听听好了,好歹离你这里很近,不用骑马,步行可到。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