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垂眸，去寻找她的眼神，他看到的是她的怔忡与恍惚。
还有蕴绕着泪水的明眸，惊心动魄的清亮里，倒映出他模糊的轮廓，就是这般，猝不及防地就禁锢了他，影响了他，动摇了他，让他也随之恍惚起来。
两双目光紧密纠缠，难解难分。
虞沨残留的理智，分明在慎重地警告，不能接近了，不能再沉沦，应该抽身，应该云淡风清地奚落她——你呀，真是个好哭的傻丫头——应该温和地浅笑，揉揉她的发顶，像兄长安慰受了委屈的妹妹，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保持清醒，给予宽慰。
可是他的心底，一个声音在挣扎呼吁，震耳发馈——不，这不是你想要的，这根本不是。
于是颤抖的手指，摆脱了理智，终究还是抚上她遍染泪痕的面颊，那里水迹温热，一如昨日他清醒时，指上的残留。原来仅仅只有一次，熟悉已经刻骨铭心。
下意识间，他朝向她接近，朝向她清亮的眼，温润的唇。
他控制不住想要沉沦其中的情绪，眉心仓促地跳动着，一种陌生的温热，须臾涨满眼睑，目光从她的注视里挣扎出来，划过她精巧婉美的鼻梁，落于那张轻抿的，弧度柔和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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