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看着她,点点头:“好,知道了,我签!”
她拿着知情同意书就往手术室走,走到一半,她停下脚步,转身,眼神衰衰盯着他们:“妈,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想要你们钱或者房子,我只想你们不要把我当个孩子,我不奢望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我希望以后我说什么你们能听进去一点点就好了。”
“吸引,吸引!”他们拼命地控制这股疯狂的血流,吸引器发出了恶心的咕噜咕噜声响。
妇产科主任已经穿上了手术服,戴好手套,站在手术台面前,以她瘦弱的身躯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主治推到了一边。掌中的手术刀,就像是将一个医生的意志力全部倾注到它的钢材之中,切开了她的腹侧肌肉,一阵血流忽然喷涌伤处,从切口的两侧流到了地板上,然后双手直接伸进她的肚里,深度直达她的手肘。
“赶快吸!”
血一刻不停地静静流淌着,手术床完全被血浸透了,手术医师身上的开刀衣被血淋湿了,手术室的地上连同各种仪器的周围,到处都沾满了血。
手术顺利结束,手术室里的护士,主治医生,加上她,小心翼翼地把徐晓晨从手术台上移下来,她那一头黑色的马尾从手术帽边缘散落而下,黏在肿胀龟裂的嘴唇之间。
他们把她推出手术室,进入重症监护室的走廊,他们一家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两张焦虑苦痛衰老的脸,担忧地看着他们笨拙拖拉着她的所有监护仪和各种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