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结结巴巴的话并不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虽然她还是那样态度傲慢,但在回答时,她的声音中有一点点柔和的意思了。她回答道:“我不作任何辩护。我也不作任何反驳。我不过很抱歉地再说一遍,那是不可能的。那样一种婚姻会彻底毁坏小儿的事业,断送他的前程。那样的事永远不可能有,也不允许有,这比任何都明确。如果有什么其它可做赔偿的话——”
“我正在看那张脸的影子,”皮果提先生神色镇静却激奋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张脸曾在我家里,在我的火炉边,在我的船上——什么地方不曾在过?——笑着,友好地对着我,而同时它又是那么阴险,我想起来就要发疯。如果那张脸的影子想到用钱来赠偿我那孩子受的伤害和毁灭而不发烧羞惭,它就和那张脸一样坏。就因为这是一张女人的脸,我敢说比那张更坏。”
她这时面色大变,满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她双手紧握椅扶手,用不堪忍受的样子说道:“那么我和我儿中形成了这么一道深渊,你又用什么来赔偿我呢?比起我的母爱来,你的父爱又算什么?你们的分高和我们的比起来又算什么?”
达特尔小姐轻轻推她,低下头小声对她说话,她根本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