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忽想起,二人没有深厚的交情,却谈起这种话题,真是尴尬得很,急忙胡乱地擦眼泪。白信默见状叹道:“你有那样的父兄,不难求来富贵良缘,但你却想要美满。你这位素氏的企图,比名位前程更大、更难得啊。”
寒风吹过脸颊,泪痕冻疼之处灼灼刺骨。素盈将刺痛当作他揭示的真相,由那痛楚直逼到心里去。
他不忍看,低下头沉吟:“我不知道如何实现你的愿望,但是知道,人若勉强自己去做不情愿的事,距离愿望只会越来越遥远。除了这话,我想不出别的。”他说完,素盈便不再哭了。他又柔声劝:“赶快回去暖暖。”
素盈倔强地摇头,说:“我还是一个人在这儿更自在。”
孤男寡女小园相会,让人看见十分不妥。白信默站了站就告辞而去。走出去不远,他已回头数次,每次均看见素盈仍在亭中对着雪景发愣。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加快脚步,几乎是跑回偕止斋,提了自己的披风又去花园。假山上却没了素盈的踪影,大约她终于畏寒离去。
他心里反而有点失落。
素盈在雪地里吹了风,当晚觉得头重,心知不好,倒也不怕。次日风寒又加重,她便卧床不起了。
素飒自幼常在东宫中寝宿,听说妹妹卧病,当即改成每日归家,督促她喝药。丫鬟煎药、喂药他不放心,必要亲眼看着妹妹一口口喝完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