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神色变了几变,却抿唇沉默了下来。
楚云绯自顾自地给他擦拭全身,避开脊背上的伤处,动作称得上温柔。
沉默无言间,内室气氛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微妙感。
容苍没有因为被打而怪罪,楚云绯也没有因为自己强迫父亲去弹劾容苍而主动解释什么,仿佛这件事是个心照不宣的可以被掠过的话题。
简单擦拭一遍之后,原本的清水多多少少染了些血色,楚云绯把水盆端出去,让人换一盆新的来。
随后她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新的帕子给容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擦身的过程虽然尽可能轻柔,但对于一个重伤患来说,扯到伤引起疼痛是在所难免。
“瞧瞧这一头的冷汗。”楚云绯心疼地叹了口气,“要是疼得厉害就哼两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容苍冷道:“你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
“王爷误会了,妾身是真的心疼。”楚云绯语气淡淡,“但王爷自己犯了错,就该付出一点代价。妾身不可能因为心疼,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容苍冷漠疏离,索性闭上眼。
楚云绯安静坐在一旁看着,直到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王妃。”
是长青的声音。
楚云绯起身去开门。
长青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密封的罐子,双手递给楚云绯:“这些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属下再命人出去抓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