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犹豫了,在司机急促地按了几下喇叭后,才点点头。我帮她把行李放在后车厢里,突然记起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唐露?”
“好久不见,”她却没有太惊讶,看着我笑了笑,“胡舟,你长高了。”
在去镇上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坐在唐露旁边,彼此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我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树影,车窗倒映出她的脸。我看到她低着头,刘海儿的影子若隐若现。
“你是去哪里呀?”我打破沉默。
“上海。你呢?”
“我跟姨妈回山西,快开学了。你现在也是在上海读书吗?”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她背着这样多的行李,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去念书的样子。
唐露依旧笑了笑:“去打工。”
坐在前座的姨妈回了下头,看了一眼唐露,又转过去。我下意识地问:“做什么工作呢?”
“还不知道,去了再看吧,”顿了顿,她又补充说,“总有活儿做吧。”
接下来,又是沉默。车子上了跨江大桥,飞速行驶,我看到江面上有一只白色的鸟飞过。过了桥,就是市火车站,我和姨妈将在这里踏上回山西的火车。
唐露突然说:“你还看《哆啦A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