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问:“真是奇怪了,兴华,你为啥跑到这里看戏来了?”
兴华支吾说:“还不是那些红卫兵,拉着我一起来的。”
“你又不是红卫兵,你添啥乱呀,刚才差点把小命搭上了,多危险啊。”皎月埋怨一句,又问,“振华你呢,难道你当上造反派了?”
振华说:“没有,不晓得啥原因,那个蒋队长逼着让我来。”
皎月说:“你们两个浑球,好事轮不上坏事逃不掉。本来我们家庭成分不好,不参加任何帮派,人家打架也好斗殴也罢,跟我们没有关系,谁知道你们两个偏偏都赶上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爹妈该多伤心啊。”
兴华听了不服气,说:“今晚的事大姐你也看到了,实在是他们太可恶。我们只是来看戏,毫无防备的,他们倒好,早已蓄谋好了,身上藏着棍棒,故意找茬,存心来打人。”
振华一听不高兴了,“我看明明是你们不好,一点都不讲理。我人虽在可没动你们一个指头吧,可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你们那些红卫兵打的,年纪轻轻下手竟那么残忍。”
兴华说:“谁让你做了造反派的走狗,凡造反派的都是坏人,都该打!而且你还打了头阵!你说你没打人,要不是我拦住,你的铁棍不是要打到人了吗?”
振华说不过弟弟,可心里无比郁闷。他明明啥事也没做,可开山队冤枉他是奸细,指责他包庇对手,在红卫兵眼里他成为挑起事端的人,还遭到毒打,在家人面前,他又一点不占理,简直是个实足的坏坯子,真是冤死了。振华恨恨地喘了一会气,又说:“好,就算我都不对,可我是被逼无奈才去的,兴华你得承认,你肯定是热面孔去贴人家冷屁股了,不然人家不会接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