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禀性无非是我们的性情,它鲜明地显示出我们的境遇和事件所留下的痕迹。究竟是什么硬是把如此众多的人的心灵降为一般的东西,硬是如此阻止思想进行更高的腾飞呢?——是宿命论的头颅与脊柱结构,是他们父母亲的体质与气质,是他们的日常境遇,是他们的平庸环境,甚至是他们的单调故乡。我们受到了影响,我们自身没有可以进行抵挡的力量,我们没有认识到,我们受了影响。这是一种令人痛心的感受:在无意识地接受外部印象的过程中,放弃了自己的独立性;让习惯势力压抑了自己心灵的能力,并违背意志让自己心灵里播下了萌发混乱的种子。
在民族历史里,我们又更广泛地发现了这一切。许多民族遭到同类事情的打击,他们同样以各种不同方式受到了影响。
因此,给全人类刻板地套上某种特殊的国家形式或社会形式是一种狭隘做法。一切社会思想都犯这种错误。原因是,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再是同一个人;一旦有可能通过强大的意志推翻过去整个世界,我们就会立刻加入独立的神的行列,于是,世界历史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梦幻般的自我沉迷状态;幕落下来了,而人又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与外界玩耍的孩子,像是一个早晨太阳升起时醒过来,笑嘻嘻将恶梦从额头抹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