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艘小飞碟轻盈地降在我家门前。这肯定是最新式的飞碟,非常精致,飞起来没有一点声音,落在草地上,连草尖都不弯的。表叔和三个人从飞碟上跳下来,一个是白人老头,红色的手臂上长满体毛和老人斑,表叔叫我喊他罗杰斯爷爷;一个是苏丽姑姑,中国人,有30多岁;第三个是肯特伯伯,是个黑人,嘴唇特别厚。他们都说着标准的北京话,当然,罗杰斯和肯特是通过即时翻译机。表叔对他们非常尊敬,介绍说这三位贵客就是三圣岛来的圣使。苏丽姑姑笑着说:
“可别说什么三圣岛啦圣使啦,那是下边瞎烘的。那个岛的正式名字是思维与创造中心,我们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呀,这就是王才娃吧,来,让姑姑抱抱。”
弟弟穿得焕然一新,脸蛋也洗得干干净净。他不大见生人,躲在我身后不出来。我急了,又是哄又是骗,好容易才把他推出来。他让苏姑姑抱了一下,马上又从姑姑怀里挣下来。苏姑姑说:哟,架子还蛮大哩,等你当上三圣不知道该有多厉害!说得我们都笑了。
苏姑姑同爹和娘拉了一会儿家常。她问:听说你们是蒙族?怎么是汉族的姓?爹嗨嗨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表叔说:这是一本糊涂帐。这儿是蒙藏回汉杂居的地方,原来我们都当自己是汉族,后来政府通知我们改为蒙族。元朝末年,八月十五杀鞑子时,有一支蒙古人跑到这儿躲起来,改为王姓,表示他们是王族后代。所以这一带的王姓应该是蒙族。其实,四五百年了,这事谁说得准,没准我们确实是汉族呢。就是做基因测定也不一定分得出来,几百年的通婚,早把汉族人和蒙族人的血脉掺搅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