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浑若无事,薛涛绛真也不便相问,还是凤鸣看住她半笑不笑说:“灼灼昨夜所获必多,韦少尉的东西,你该看不上眼了。不过,你夜不归宿,胡都知也没说什么?”
灼灼看也不看凤鸣:“东川支度副使的脸面放在这,一个胡人能把我怎样?无非以后零碎派点重活,折磨折磨我罢了。”
富贵公子都差不多华服俊颜,薛涛倒不太记得那位的真容了,忍不住问:“阿灼,你真喜欢那个副使公子吗?你是东川人,他会带你回故乡吗?”
灼灼瞟她一眼,既媚且冷,无所谓地说:“会啊,可能吧。”
凤鸣嗤笑:“上回她陪东川郭司马的公子玩了半日,也这么说呢。”
灼灼立刻冷笑道:“关你什么事?走好你的小妾之路不就行了?”
薛涛忙劝:“好了,别吵架。”
绛真一直垂目沉思,这时轻轻启口道:“灼灼,别的无所谓,你玩弄公子们,可使不得。他们若彼此知道了,发起怒来,恐怕你担待不起。”
灼灼噗嗤笑了:“落了贱籍,本来就不算人了,无非是他们用我,我用他们,难道还为其中一个守节?不要叫人笑死。”
话说完,她脸上的笑容如一朵花陡然凋谢,肃杀的神情在娇媚脸容上有种奇异的不祥。薛涛绛真顿口无言,凤鸣撇嘴一笑,大家勉强谈了两句,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