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倒是不怠慢,办事雷厉风行,而且以他的地位,也无人敢报复他。
叶春秋心知那些被拿的私船不过是小鱼小虾罢了,还没有真正动到沿海那些大族的根本,魏国公的力道可谓是恰到好处,既没有让他们伤筋动骨,使他们不至于反扑的厉害,却又狠狠一通严查,令他们忌惮起来。
此时此刻,水师终于开始调动到了天津,已经在船上进行操练起来,一千六百人的佛郎机与汉人相杂一起,开始学习起锚、掌舵的技巧。
京师里风平浪静,叶春秋现在每次回到府上,叶松都会在厅里等他,将他所打探的消息一一向叶春秋汇报。
而今已到了初秋,万物渐渐萧索,天气也变得凉爽了一些。
叶春秋今日回来得迟,子夜方才到家,门子见了他来,连忙提着灯笼为下车的叶春秋照路,进了门,却听黑暗中有人道:“春秋。”
叶春秋侧目看去,只见叶松如往常地站在这里,在那围墙之后的阴影处,宛若鬼魅。
叶春秋平淡地道:“进去说吧。”
叶松很默契地点头,一前一后地进了厅,叶松也不寒暄,直截了当地道:“江南那儿,有点儿异色了。”
“嗯?”叶春秋呷了口茶,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叶松。
叶松便道:“近来许多人的书信往来尤为密切,魏国公现在坐镇杭州,把都司衙门都换了他从南京守备府里带去的亲兵,指使着备倭卫四处巡查私船,打击甚是严厉,也拿了不少人,不过魏国公没有将事情闹大,显然也不愿将这些私船背后的主人揪出来,拿住的,也不去审理,直接的砍头示众,不过现在许多人都不敢下海,听说,现在许多货物都积压在宁波、泉州和松江一带的货栈里,有不少人,损失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