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宝鎏经常受申饬,左宗棠就高兴了,道:“幺妹,你说得不错,太后都要让我三分,哪像宝佩衡他们。想我做陕甘总督、新疆军务钦差大臣时那多威风。可到了京中,怎么就觉得手脚舒展不开。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幕府里行军打仗对付粮饷的人才多,应付京中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却一个人也没有,说起来倒连你一个丫头还不如。老了老了,倒要拜你为师。”
章怡乐得“咯咯”直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老爷拜奴婢为师,奴婢会什么呀?老爷,有些东西不是学来的。比如察言观色,钩心斗角,有些人几乎生下来就会。可老爷您呢?不要说没人教您,就是有人教,您也学不来,而且您也不愿学。”
“不错!”左宗棠闻言连拍大腿,“我是大丈夫,欺人也要欺在明处,察言观色,委屈自己,我一辈子也不去学。咱活一天就要痛快一天,不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