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位臬台大人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陆沉既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也不断定他这是狡辩,等战事尘埃落定,一切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眼下并不是急切追究责任的时候,陆沉说道:“李复用让你来接应我军,可都嘱咐了什么。”
陈勖之吞吞吐吐,犹豫起来。
陆沉淡然道:“莫非什么都没说?”
陈勖之这才苦巴巴说道:“陆侯明察秋毫,李总督只说让下官接应陆侯,却并未……嘱咐其它什么。”
陆沉顿时冷笑一声,说道:“本侯倒是低看这位武昌总督了,他真敢坐山观虎斗不成。”
陈勖之没说话,很显然,李复用就是这个心思,即便陆沉来了,这位武昌总督,貌似也不愿派兵出城。
“就让他守着广阳城做缩头乌龟吧,不过,集结在广阳城的军队,必须要配合我军。”陆沉寒声道。
陈勖之小心翼翼道:“邓都指挥使气得下不来床,如今军队的指挥之权,全于李总督一人之手,若李总督不愿,只怕……”
陆沉哼道:“他李复用若敢不听朝廷号令,那么罪名可就大了——拥兵自重,未尝没有谋逆之心!他有几颗脑袋!”
陈勖之苦笑道:“其实下官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李总督的心思,李总督正是因为怕打不过叛军,而被朝廷问罪,方才据广阳府而守,以为只要守住省府,朝廷就算责怪,也未必是杀头之罪。如今,陆侯您来了,剿灭叛军,指日可待,以李总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谨慎性子,又岂会开城出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