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历在一旁只听得目瞪口呆,对面前这两位说瞎话大师,只能自愧不如。
于俊亭道:“于寨主一死,水银山局势将更加严重,我本该亲自赶回铜仁,将这里情形告知知府。奈何于寨主是我的亲眷,他既过世,我此时是不能离开的。你便回铜仁,把此间情形告知张铎吧。”
叶小天既然把李经历请来,当着他的面说出以上这番话,到了张知府面前就不可能再换一套说辞。于俊亭明白叶小天的意思,所以对他求去之举没有丝毫留难,两个人心照不宣,于俊亭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他的告辞。
于俊亭陪着他们二人出来,便去灵棚向新晋土司告辞。新晋土司就是叶小天刚到于家寨时曾经见到过的那个胖墩墩的少年,这少年看起来差不多有十岁了,实际上才只八岁,但他现在已经是提溪于家的土司老爷了。
小土司披麻戴孝,正在母亲和司仪的陪同指点下在灵棚里做孝子。石头吹奏了一段哀伤凄婉的芦笙,刚刚撤下休息,又换了几位乐师上来,掌坛师尘了道长正指示他们该奏什么曲子。
这种丧葬法事的乐曲不下数十种,跳神的舞步套路相应地也有数十种。在尘了道长的指挥调度下,芦笙乐曲陡然变得欢快起来,几个跳大神的击掌大呼起来:“弟姑弟、弟姑纳、告达崩、哥达着!”
王宁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也摇头摆尾地唱道:“堵达纳乍呀、堵达纳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