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茕又暗自磨了磨牙,心想,这小鬼哪儿这么要求。
她想是这般想,却又十分认命地迫于淫威,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起自己从前听过的故事。
阿茕不特意压着嗓子说话的时候声音还算温柔,她说的故事也算不得多好听,哄那少年已然绰绰有余。黑暗中,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清浅绵长,在阿茕以为他已然睡着的时候,他又勉强睁开眼,嘟囔着说了句:“不准比我早睡,给我一直说下去!”
下一刻那少年便真睡着了,阿茕微微侧过身,在黑暗中看着少年的侧颜。
凭良心来说,这孩子倒是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甚至还能称之为俊秀,光看他的脸,实在难以想到他会是个常把“杀”字挂嘴上的小变态。
翌日清晨,阿茕是被粥香给勾醒的。
她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恰好瞧见已然洗漱完毕的少年在朝她招手,登时心中一喜,想着该不会是昨日一晚上便将这小鬼给感化捂热了吧,才喜笑颜开地准备去喝粥,少年却当头给她浇下一盆凉水,笑眯眯道:“你自己说的,只要给住处就替我洗衣做饭刷碗。”
阿茕有苦说不出,还得感恩戴德如捣蒜一般点着头。
少年见之心情大好,叮嘱了阿茕两句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他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既给阿茕安排了活,又彻底断了阿茕像牛皮糖似的继续黏着他。
阿茕也不是傻的,隐约能猜出那小鬼打的什么主意,倒也乖巧,一个人默默洗完了碗筷,收拾完屋子方才出门讨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