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寄怎么也没想到,他自以为胡说八道的几句话竟把方深的姑娘给说没了。等方深回去后,程绯与已经走了,像他给她的,她也给他留了字条,很多张。
她说:方深,我走了啊!
她说:我仔细想了想,你说没有别的路可走,可能是我堵死了那条路,我走了,你就可以大步往前走了。
她说:其实我应该叫你老师,因为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我爱你。
她还说:方深,你走了半个月了,我知道你在忙什么。如果我不回去,那里的问题会更加严重,所以我必须走了。
方深将字条往桌上一拍,冲了出去,将刚刚上车的晏寄扯了下来。他红了眼睛,声音也嘶哑得厉害:“你跟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走了?”
晏寄疑惑:“程绯与走了?”
方深无力地放开晏寄,蹲下来,他的衣着凌乱,不似以往淡然:“我该守着她的。我都说了,我没有路可以走了,我只喜欢她啊!她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走了呢?”
他仰起头,红了眼眶:“晏寄,她走了,我怎么办啊?”
程绯与留了很多张字条,书桌上的是“早点睡,别太辛苦”,衣柜里的是“我喜欢你穿白衬衫,好看”,餐桌上的是“多吃点”,床头柜上的是“晚安,来我梦里”。
晚安,来我梦里。
好,他再信她一次。
八、他在这儿,她也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八十年代末,与方深同期的学者纷纷填写申请,陆续离开西北,或退休或转入科学院,就连晏少将所在的部队也轮换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