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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琸身边的两个太监,一个叫常禄,一个叫福来。常禄被盛琸派去打听隔壁院子的事,第二天就有了消息。蒋氏凶悍的名声在整个县里都广为人知,府里人便也不避讳,喂马的两三杯酒下肚就什么都同常禄说了。
“隔壁住着冉光的儿子?”
常禄低声道:“是小妾生的庶子,并不受宠。”
盛琸回忆着昨晚那孩子的样貌,没找到什么像冉光的地方。冉光脸长身瘦,满目精明,他的几个嫡子盛琸宴席上都见过,长得也大抵如此,容貌倒还不如庶子来得出色。
“当家主母欺凌庶子,我在长安时倒也听过那么两件。但都是偷偷摸摸着来,唯恐落人口实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不怕人知道的。”盛琸指尖携着棋子落到棋盘上,“亲生父亲竟也不管。”
“这样一个连家宅都管理不好的男人,怪不得钻营一辈子到现在也只是个五品县丞。”福来伺候太子的时间更久,说话就更随意几分。
盛琸对他的话不予置评,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对两人道:“我今晚还在院里用膳,让厨房上些容易饱腹的糕点酥饼来。”
常禄、福来齐声道:“是。”
不多久,亭子里升起暖炉,两个小太监各拎一个食盒,将果盘与糕饼饭菜一一摆上桌面。
盛琸披着狐裘,双手拢在温暖的手捂里,看了眼昨日冉元白钻进来时那狗洞的位置,见没有动静,执起筷子自个儿慢悠悠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