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说八道!好像一切都故意凑在一起似的:你犯羊痫风,他们两人又都人事不知!”——伊凡·费多罗维奇叫道:“该不是你自己想要安排得这样凑巧的吧?”他忽然脱口说出来,威严地皱紧眉头。
“我怎么能这样安排?……干吗又要这样安排?一切事情的发展,全在于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一个人,全在于他。……他想干出什么来,就会干出来。如果不想,我又不能故意把他带来,把他推到他的父亲那里去。”
“可他干吗要到父亲那里去,还要悄悄地突然去呢?既然你自己说,阿格拉菲娜·阿历山德罗芙娜根本就不会来,”伊凡·费多罗维奇继续说,气得脸色发白,“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也深信老头子只是自己幻想,那女人是绝不会到他这里来的。既然她不会来,德米特里还要闯到老头子这里来做什么?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的看法。”
“您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何必要听我的看法?他来也许纯粹是为了嫉恨,要不也许就是因为我生病而起了疑心。他疑心起来,就会迫不及待地跑来,到各个屋子里寻找,像昨天那样:看她会不会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跑来。他也清楚地知道,费多尔·巴夫洛维奇预备下了一个大信封,里面封好三千卢布,打了三个火漆印,用丝带捆着,上面亲笔写着:‘如愿亲来,当以此献与我的天使格鲁申卡。’过了三天以后,又添上几个字:‘献与小鸡。’这些都是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