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臣陡惊,沸议声骤止。
皇帝不顾君威地站起身,失声道:“六叔,何敢胡言至此!”
戚炳永道:“臣并未胡言。此事亦有人可作证。”
皇帝连连追问:“谁人?谁肯为此事之人证?!”
戚炳永一字一句道:“先帝近侍,今内侍省都总管文乙。”
皇帝愕然无语。
身边近侍眼疾手快地搀扶了他一把,皇帝才得以勉强站稳。然后他满面紧张地看向鄂王,低声喃喃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鄂王在众人瞩目之中,面不改色地站起来。
皇帝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戚炳永则近前一步,急切地对上道:“陛下。大晋有国法,宗室有祖制!鄂王今有疑罪在身,该当下狱问审。陛下何必犹豫!”
皇帝嗫嚅,求救似的看向下方的刑部尚书詹丹。
在无人臣敢言的一片寂静中,詹丹持笏出前,道:“禀陛下。今晨,内侍省都总管文乙亲至刑部投案自首,并举发鄂王数罪。大晋律法,在世一日,便为尺一日。臣以为,鄂王身负疑罪,的确该当下狱问审。”
鄂王的目光动了动。
此时的他,在众人眼中,堪称众叛亲离。
面对这凭空而降的罪名,他甚至没有为自己当廷开脱一词。他只是极简单地问了一句:“刑部欲治本王之罪,虽有人证,然物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