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儁的儿子,就是那个没当几天皇帝的小儿。”苻阳笑了起来,“叫作慕容暐。”
是阿暐,娀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天可怜见,她找了这么多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被卖到了南方,想不到他竟然被抓了起来,娀英赶忙追问:“他如今在哪里?”
“自然是被慕容垂关了起来。”苻阳道,“长安城谁不知道,只是碍于慕容贵妃的气焰,谁也不敢去天王面前说。”
桓玄撇撇嘴:“你们天王哪里会不知道,说不定是故意交给慕容垂,好让他们出口恶气的。”
这等诽谤主上的话,苻阳却不敢讲,他看了看桓玄,只说道:“不过慕容垂这老儿报复心极重,当年你阿爷和他多次交手,难免他心里不会记恨于你。日后你遇到他,还是要小心为是。”
这句提醒却是真心实意的话。桓玄心中感激,忙正色道:“多谢侯爷提醒。”苻阳叹了口气:“唉,在长安我也没啥用处,明着看是个侯爷,实际上别人把我看得啥也不是。我知道你们今日为啥请我,你们想让我多帮你们在天王面前美言……”他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娀英他们被他说中心事,都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苻阳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絮絮地说道,“可其……其实啊,小郡公……你们要真遇上什么事,我……我也是帮不上忙的……我在天王面前……哪有什么面子……你们一定记得要去找三太子。他面上看着冷,心里却热……他这个人啊,也就只有我知道他……”他越说到后面越不成句,却是嘭的一声,倒在桌上,这次却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