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他问。
桂无苔朝他笑笑:“胡不宜想刻一个你,我正在教她呢。”
原来如此。
宣六遥放了心:“那你们刻吧......哎,既是刻我,为何要照着四皇兄的模样?”
半盏茶后,他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但他不能咬,他还得直挺挺地站着,以便胡不宜照着他的样子,把他刻进那根才削了几刀的木头里。
何况,手艺活,哪是一次两次、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能使得很好的?
-------------(第二卷完结,第三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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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飘了又停,花开了又谢,果结了入腹,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不觉间,四季已过了两个轮回。
屋外寒意清冽,屋内温暖如春。
宣六遥脚下摆了一个炭盆,盆内炭火在一层灰黑下闷闷地燃烧着,将桌上一个个站着的木刻小人照得发亮。
胡不宜从又一个木刻后抬起头来。
她的额前留起刘海,黑色刘海下露出半轮明月似的乌亮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一瞬间,宣六遥仿若看到乌蓝海水与幽黑天边交界处升起的圆月,静谧却又热烈,顷刻间牵动着无边波浪往他的心里奔袭,似乎要引起一场海啸般地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