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说完后,她问我们,如果遇上必要时,她得到什么地方找我们联系。就着路旁幽暗的灯光,我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我们两人的地址,然后撕下这一页给了她,她把它放进了瘦弱的胸口。我问她住在哪儿,她停了一下才回答说,她没有长住的地方,还是不说为好。
佩格蒂先生悄声对我提了一件事,这事我也已经想到。我掏出了钱包,可是她怎么也不肯收下我的钱,再三劝她都没有用,我也没法使她答应,下次一定要收下我的钱。我向她说明,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佩格蒂先生不能算穷;而她现在要替我们找人,又要靠自己谋生,这让我们两人感到不安。可是她坚决不依。在这件事情上,佩格蒂先生对她的影响,跟我一样,毫无用处。她十分感激地向他道了谢,但是坚决不肯听从。
“我也许可以找到工作,”她说,“我要去试一试。”
“至少在试之前,”我对她说,“你可以接受一点帮助哇。”
“我不能为了钱,去做我答应做的事,”她回答说,“哪怕挨饿,我也不能收你们的钱。你们要是给我钱,那就等于你们信不过我了,等于把交我办的事收回了,等于把我从投河中救出来的唯一原因取消了。”
“伟大的裁判者在上,”我说,“你和我们所有的人,到那可怕的时刻,都要站在他面前的那位伟大的裁判者在上,请你千万抛开那可怕的想法!只要我们存了心,我们大家都可以做点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