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七八岁了,怎么还……”皇帝果然瞬间就动气,但看着红颜温柔的神情,想到方才彼此说的话,他努力冷静下来,作势要起身,“朕去找他说话。”
红颜福了福身道:“皇上心里气不顺,六阿哥若是哭得凶,只怕您没有耐心,反而吓着孩子。不如过两日您心里缓过这一阵,六哥也不再哭闹时,父子俩再好生谈一谈,这会子皇上若不担心臣妾没用,让臣妾去找六阿哥说说可好?”
弘历颔首:“罢,可你也不过是哄他这一阵,将来他们早晚会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久病不愈,他们恨也罢怨也罢,是纯贵妃太恶不是朕太狠,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红颜此刻不议论是非对错,更至今没有对皇帝指责过纯贵妃的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何须多言,她把该做的做好才是。便留下皇帝歇着,去书房将六阿哥领了出来,安抚了哭泣的孩子。
之后几天,红颜时常关心六阿哥,永琪甚至放弃每日温书的时间,带着六阿哥到延禧宫与佛儿玩耍,孩子渐渐明白母亲“病愈”前是注定见不到的,更有一日皇帝来时,教他们几个孩子写字,亲自把着六阿哥的手纠正他写字的姿势,得到父亲的疼爱,几位娘娘又都可依靠,不安的孩子终于把心定下来,书房里再没听见哭声。
弘历见用心去做果然有回报,心中感激红颜,又心疼红颜,倘若他们能有一个儿子,那该有多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连皇帝都明白,若不放弃只会让红颜更痛苦。